一条咸鱼十洲

杂食上天,什么都吃

[靖苏]逐彼微光(九)

*现代AU

*刑警琰记者苏

*从重逢开始的日常向

*难得地,是一篇从初衷上就特别特别希望读者有所思考的文,因为它是从我对人生的思考和决断中生长出来的花朵。

*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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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直到带着梅长苏进了言阙家门,萧景琰才松了一口气,转而对上梅长苏浑不在意四下张望的样子不由有点气:“你平时就这么不注意吗?”

“注意有什么用?”梅长苏反问,“我上大学的时候还有两下子三脚猫,现在让我跑个五十米我都虚。”

萧景琰那点气堵在心头化作了满腔的无奈,只得小声嘀咕道:“……总之警觉点好。”

“你能不能先警觉一点?”萧景琰的同事在书房喊他,“你这一下子惊着人了!”

“早惊着了,要不他跟我干什么。”梅长苏搭腔,“你们还是谢谢我吧,要不真守一晚上人早跑了。”

萧景琰和同事面面相觑了一番,又甩门出去了。

梅长苏无奈站在门口喊他:“景琰你小心点!”

萧景琰远远地应了一声,声音顺着楼道拐了几道弯传上来,人已经不知道去哪了。梅长苏合上门,就听见另一个警察抱着对讲机急促地说着话。

他回过头来,想安慰一下那个警察,却看见了这间屋子的主人。

言阙虽然身体康健,精神矍铄,然而毕竟工作的时候太拼命,一头花白的头发与脸上无处不在的皱纹显得整个人老态龙钟。他仔细打量了一番梅长苏,笑了:“小殊啊。”

“言老师。”梅长苏深深地鞠了一躬,起身抿起了嘴,“这几年一直没有您的消息,景琰说您在这里,我就赶紧来了。”

言阙示意他坐下说话,边冲着书房的方向看了一眼:“你当警察了?”

“没有,在做记者,笔名是苏哲。”梅长苏摘下了双肩背。

言阙想了想:“调查记者?这可不是个容易的差事,你回来就这么拼?”

“刑诉律师也不是个容易的差事。”梅长苏笑眯眯地。

“但至少曝光率不高。”言阙回答。

梅长苏道:“在法庭这种高危场所,您的曝光率可太高了。”

言阙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至少都是明刀明枪,死得明白。”

“我爸妈死得一点都不明白,但是我知道他们都不后悔。”梅长苏往后靠了靠,补充道,“我也不后悔做他们的儿子。”

言阙于是沉默了。

梅长苏问:“被害人家属情绪激动是经常的事情,您后悔吗?”

言阙又沉默了一会,慢慢地道:“不后悔。我现在只后悔退得太早了。”

“您好歹给年轻人点机会嘛。”梅长苏笑道。

言阙低声似是自语:“我是真觉得现在的司法在走下坡路。”

“公众法律意识缺失,舆论绑架司法……不止舆论,权力也能绑架司法,真正理解程序正义的意义的人少之又少。”梅长苏道,“但是您得知道,许多年前我们是没有舆论的。”

言阙看着他:“我以为你这样聪明的年轻人不会不知道舆论背后总得有东西的,不是权力就的资本。”

“我知道。”梅长苏说,“但没有人知道什么制度才是完美的。至少我觉得这些年,整个社会算不上倒退。”他想了想,又强调了一遍,“我觉得。”

言阙沉默了,他似乎不太想继续进行这个话题,又或者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于是他问:“你怎么想起做记者了?我记得你在我这实习得时候做得很好。”

“鲁迅为什么不做医生了?”梅长苏反问。

言阙深深地看着他:“这样的话说出来,有几个人信呢?”

“我自己信就够了。”梅长苏道,“我又不打算和每个人都过一辈子,干嘛强求每个人都理解我的想法?”

“嗯?”言阙有点诧异,“你什么时候结的婚?”

梅长苏一脸茫然:“啊?我没结婚啊?”他眨了眨眼,“我结婚不会忘了您的。”

言阙愣了愣,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梅长苏从背包里掏出了一支录音笔晃了晃:“景琰还不知道您是我的老师呢,喊我过来问我要不要采访您——您愿意接受我的采访吗?”

“……说话又没有用。”言阙简直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

梅长苏劝道:“您都退啦,又不接案子了,就聊聊天呗。”

老爷子横了他一眼:“我又不和谁过一辈子,豫津懂什么叫程序正义就行了。”

姜还是老的辣,资深记者梅长苏难得被自己的话堵得说不出话来,只好摸了摸鼻子,默默地把录音笔放下了:“好吧,人物访谈本来也不是我的专长,我请个同事来吧。”

言阙道:“你敢?”

梅长苏赔笑:“不敢。”

言阙哼了一声:“你的专长是什么?”

梅长苏笑得十分愉悦:“制造舆论。”

“……”言阙被他搬回一城,十二万分的无奈,“你想说舆论是双刃剑?”

“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是双刃剑,关键看持剑的人。”梅长苏悠哉地答道,“只不过舆论这把剑威力太大,得武林高手才拿得动。”

言阙不客气地道:“自吹自擂。”

梅长苏没有反驳,半晌后叹了口气,道:“老师,其实我也很累的。”

言阙低头从果盘里拿了一个橘子丢了过去,看着错愕地接住了橙黄水果的青年道:“累了就休息,别把你自己当救世主。理想主义也是双刃剑——你们这帮年轻人是不是管这叫中二病?”

“您还挺潮。”梅长苏轻笑了起来,“不过我得声明我和中二病有很大差距,毕竟我早就过了中二的年龄了。”

言阙微微皱起眉,显然没太听懂,但他也不在意,只回了前半句:“豫津满嘴跑火车,我跟他那听来的。”

梅长苏低头剥开了橘子皮,轻轻嗅了嗅:“说起来有点想豫津了,也好多年没见了,长大了吧?”

言阙的眼里多了些笑意:“早长大了,大学都毕业了。”

“时间过得真快。”梅长苏喟叹着,欠身将剥好的橘子放在了言阙面前,“有的人变了,有的人没有。”

言阙将橘子掰成了两半,自己拿了一半,另一半推了回去:“忽然发什么感慨?”

梅长苏拿起橘子站起身,向窗外看去。

一片警灯闪烁。

他笑道:“没什么,最近才开始和以前的朋友有点联系……有感而发罢了。”

——TBC

PS1. 舆论绑架司法这个事情母上作为法官已经炸裂了很多次了(。)以及刑诉律师这个事情……你们可以看看现在有多少人在骂马蓉的代理律师。这只是个民事案件。出法庭被揍的刑诉律师不是一两个_(:з)∠)_。

PS2. 言侯火眼金睛发现异常,在见静妃麻麻和梁帝爸爸之前最先见的家长如此的八竿子打不着我也不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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