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三/玄北亲情向] 一寸光阴（六）
玄戈北洛亲情向
如果北洛早半年被拎回天鹿城
这一更跑了跑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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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魔族异变愈演愈烈，岚相深入魔域尚未归来，北洛倒是先回来了——他并非是特意回来的，而是一手持剑一手拎了一个人族少女地出现在了光明野门口的传送阵上，一看就是和谁起了冲突。
玄戈闻讯急匆匆地赶了过去，北洛一见他，就说：“我找到黄帝后人了，她叫岑缨。但好像还有别的牵扯，大阵的事也没有准信。”
玄戈先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见他不像是吃了亏的样子，才颔首将目光转向由云无月照看的人族少女。
那女孩一副昏昏沉沉的模样，也不知是不是受了伤。
玄戈便吩咐侍卫去离火殿准备一间房间，再叫一名医师过来，都安排好了，才示意北洛跟他到一旁去说话。
玄戈还没开口，北洛倒是抢了先：“你这段时间又没少打架。”
“……能让羽林去的都让他去了，但也总得让他休息。”玄戈说，“还没谢过你照顾孩子们。”
北洛有点不自在地侧了侧头：“他们喊我一声‘叔叔’，再说我也没怎么费心。”
玄戈顿了片刻，说：“……你这次从常世回来，似乎稳重了不少。”
北洛垂下了眼，憋了一口气，说：“我先回了趟栖霞，被老师骂了一顿。”说完，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玄戈，“不许笑！”
玄戈丝毫没有收敛唇角笑意的意思，说：“这没什么，我小时候也没少被长辈骂。”
北洛看玄戈的眼神顿时新奇了起来：“你？我以为只有你骂别人的份。”
“嗯，现在是的。”玄戈说得十分自然，让北洛又憋了一口气。只是他这口气还没吐出来，就见玄戈微微皱眉看向了光明野的方向。
北洛愣了愣，诧异道：“又有魔族？你……大阵现在这么不管用了吗？”
“也不光是我的缘故，最近魔族异变越发频繁了。”玄戈说，“你照顾好客人，我——”
“我和云无月去光明野。”北洛打断了他的话，“岑缨要问我大阵的事情，我可答不出来几句。她是‘博物学会’的，刨根问底一把好手，平时还能忽悠，正事我应付不来。”
玄戈迟疑了片刻，还是点了头，说：“多加小心，有意外就传讯回来。”
“你才是。”北洛转过了身去，“我……玄戈，我不知道这十年你是怎么忍的，但要不是你儿子说，我都不知道你……”他虚握了一下拳，“总之我在人间这三百年是你欠我的，怎么也得还我三百年兄弟之谊才行。”
玄戈实事求是地说：“你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但我能不能活三百年不是我说了算的。”
北洛回头瞪了他一眼：“至少先活到风姑娘回来。”说完，他甩着胳膊大步走向了云无月和岑缨。
玄戈摇了摇头，举步跟了过去。
北洛三言两语交代了一下，拉着云无月就要走，玄戈赶紧先喊了一队侍卫跟上两人，又让其他人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这才顾得上岑缨。
天鹿城的医师说这姑娘被法术影响，大概会有些疲累，但并无大碍，休息休息就好了，然而玄戈看岑缨一脸兴奋的样子，联想到北洛对她的介绍，心下知道这姑娘大概短时间内是不会想去休息的了。
他谢过医师，对岑缨微微欠身，道：“见过岑姑娘。”
“啊！我、你就叫我岑缨就行。”人族的小姑娘被他吓了一跳，说话都有点结巴，“那个……呃，王、王上？”
玄戈微微摇头，问：“姑娘如何称呼北洛？”
“就……就叫他北洛。”岑缨说。
玄戈道：“那就叫我玄戈吧。我是他兄长，北洛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了。”
“玄、玄戈。”岑缨试探着叫了一句，见他颔首应了，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北洛和我说了大阵的事情，虽然我学艺不精大概帮不上什么忙……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去看看。”
“自然可以，岑姑娘也不必太过担忧。”玄戈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反正我族也已依靠此阵在此镇守多年了，即便不能改动也无妨。”
岑缨跟着他往城中走，问：“那个，你要陪我过去吗？我，我可能要看挺久的。你是王，城里一定还有很多别的事情要你做吧……”
“本来是有的。”玄戈说，“……但被北洛抢了。”
“诶？”岑缨愣了一下，忍不住笑了，“北洛和云无月两个真是一模一样，都面冷心热呢。”
玄戈心想黔蚀君面冷心热不假，他弟弟先前简直一点就炸，也不知道这姑娘是怎么看出他“面冷”的。然而他嘴里却道：“北洛还是小孩子脾气，他如果做了什么不合适的事情，还请姑娘不要见怪。”
“小孩子……”岑缨诧异极了，“我觉得北洛很可靠啊。”
玄戈微微一怔，恍然意识到北洛对他虽然嘴上不饶人，但自从答应了他要继承王位，正事一件也没有落下过。
岑缨不曾察觉他的怔愣，自顾自地道：“不过你是他哥哥嘛，都是这样的。老师也总觉得我还是小孩子，出远门也不爱带我，其实我都出阁了。”
“常世……我是说人间的兄弟都是怎么样的？”玄戈问。
“诶？”岑缨歪了歪头，“这要怎么说好呀，人和人不一样的。有的兄弟天天粘在一起，有的兄弟整日吵吵闹闹，可他们感情都很好啊。”
玄戈闻言在心底叹了口气，心想北洛这一遭回来似乎不太像炸药了，等他巡城回来可再好好聊聊。
岑缨只当他是闲聊，走进城中见了新奇的东西便开始问东问西了，玄戈便也替她一一解答。她捧着画板一路走一路记，若不是玄戈在前面领着，怕是不知道要撞多少次墙了。辟邪好武，城中少见这么“书呆子”的存在，岑缨还没走到乾坤阵枢，就已经在天鹿城里出了名了。她自己还茫然不知，到了阵枢当即兴奋地跑了过去，念念有词地研究了起来。
然而只片刻，她就面露难色地跑来找玄戈说：“玄戈，我大致看了一下，这个大阵很厉害，我怕是看懂都要废上一些功夫，别说改进了。不过，我可以画下来，回去请学会里的前辈们一起看看，说不定有谁有主意呢。”
“那就麻烦姑娘了。”玄戈道，“姑娘是天鹿城的贵客，如若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出。”
“别、别这样。”岑缨不自在极了，“我，我之前还是靠北洛和云无月救的呢。再说，这不是还没帮上忙嘛。”
“说起这个，北洛没来得及与我细说。”玄戈不着痕迹地让过了她的谦辞，“你们在人间遇见了什么麻烦？”
“说实话，我也不大清楚。”岑缨皱眉，“那两个人是来找‘黄帝后人’寻仇的，可我们家里家传的卷宗在早年的火灾里毁了不少，还不知道能不能查到。”
玄戈想了想，道：“北洛在人间还有他事，等他回来，与你一道回人间去，也有个照应。”
“那……他那个别的事，我能帮上忙吗？”岑缨仰着头问。
玄戈道：“也没什么，只是近来魔族异变颇多，天鹿城疲于应付，我想试试看能不能找到源头。魔域这边已有部下去探查，常世那边我嘱咐北洛去了。”
“魔族……”岑缨皱眉想了想，“要是和人间有关，那一定是大动静……等我回去，也问问老师他们。”
她话刚说完，就见玄戈的目光骤然凌厉了起来，几个守着阵枢的侍卫也紧随其后转身盯向了虚空中的一处。
岑缨紧张地去摸自己的棍子，玄戈却道：“姑娘退后，不要出手。”
“哦。”岑缨心知自己在魔域十有八九是个拖后腿的，便听话地后退了两步，有一个侍卫当即站到了她身边去。
玄戈忽然反手拔出了背上的王剑，剑锋所指之处一道金色的空间裂缝打开，两个身穿道袍的人就这么跌了出来。
为首的一个少年人刚刚站稳，就发现自己被利剑架在了脖子上，周围还有其他人举着兵器蓄势待发，脸色顿时奇妙了起来：“哇——我不过梦见星坠于野，预感有大灾降世，下山找止灾之法，卦象说机缘就在此地，可这机缘也太激烈了吧。”
玄戈看向随着空间裂缝消失而坠落在地上的符咒，微微皱眉，倒是垂下了剑尖，问：“你们是谁？这符咒从何处得来？”
少年刚要说什么，他身后年长一些的人干咳了一声，那少年摸了摸鼻子，道：“我是凌星见，那是我师弟常陈，我们都是星工辰仪社的内门弟子。这符咒是师门之物，我就拿来用了一下。”
岑缨远远地举手发言：“玄戈，我知道星工辰仪社，我们学会里有记载，说是庐山凌霄峰上一个厉害的阴阳家门派。”
凌星见一拍手，笑道：“还是有识货的人嘛。”
玄戈见状，抬手做了个手势，几个侍卫便都收了兵刃，他自己也将天鹿回了鞘，回头看向岑缨。
岑缨深知这一城只有她一个“人”，当仁不让地跑过去和凌星见攀谈了起来。玄戈听了片刻，就知道凌星见方才那三言两语已经是他全部的正经话了，无怪那年长一些的“师弟”满脸愁苦。
玄戈见岑缨要被凌星见把话题拐到十万八千里外了，终于上前一步，打断道：“两位，不如坐下谈。”
凌星见这才想起来这位刚刚还拿着剑架着自己的狠角色，他身后常陈的眼睛都要抽筋了，简直欲哭无泪。
实际上，常陈听完岑缨对玄戈三言两语的介绍，真的快哭出来了。然而凌星见没心没肺，玄戈不与他们计较，倒没像他担心的那样生出什么波折来。
然而乾坤阵枢毕竟建得高，路上到底让凌星见充分地出了幺蛾子。
他一本正经地对岑缨说：“小缨子，这位真是这天鹿城的王？我怎么看他一副将有血光之灾的倒霉相？”
“你认真的？”岑缨打量了一下玄戈的背影，“我瞧着他比北洛还厉害呢。”
“这你就不懂了吧，时也命也，不是厉害就万事大吉了的。”凌星见掐着指尖道，“不过小缨子你的面相倒是好啊——”
“……师兄！”常陈觉得自己如果短命一定是被小师兄气的。
在前领路的玄戈侧了侧头，道：“我族五感较人族要强上不少。”
凌星见赶了两步，问：“你都听见了？对血光之灾有什么想法？”
常陈就要上去婆妈，却被岑缨拦住了。
玄戈只道：“没什么想法，我早就知道自己没几天好活了。”
“早就知道？”凌星见颇有点好奇地攀谈，“你们妖族一个个寿数长久，不会比我们人族更怕死吗？”
“我族举族皆为战士，因战而死再平常不过。”玄戈说，“费心避讳也没有用，不如趁着力所能及把该做的事情都做了。”他停下了脚步，在虚空中画了一个法阵打开了面前建筑的大门，“离火殿到了，诸位请进。”
凌星见耸了耸肩，当先领着常陈走了进去。
岑缨落后了几步，问：“玄戈，北洛有时候会闷闷不乐，是因为……你的‘血光之灾’吗？”
玄戈站在原地，怔忡了一会，才说：“不知道，我和他其实……也算不上很熟。”
“诶？”岑缨抬起头来，看见玄戈脸上一闪而过的愁绪。她再想说什么的时候，玄戈已经变回了天鹿城的王，踩着稳健的步子走进了离火殿。
岑缨赶忙跟了上去，心里却莫名有些沉重了起来。她有点难过地想，大概自己的见识还是太少了吧。
——TBC
讲真凌星见是真的活宝，但活宝中带着正经（的师弟），所以还是被刘兄比了下去（刘兄：并不感到骄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