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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狗的生活意见》:笑着笑着就不知道在笑什么了

元宵节当晚,我和同学去看了孟京辉工作室出品的话剧《两只狗的生活意见》。

并在开场一分钟内迅速确认这俩演员里必须有一个是相声演员出身的。

比起陈佩斯创作的《老宅》费尽心机地邀请观众参与到故事的发展中去,这部剧好像从一开始就没有把观众排除在外。两个演员随口调侃着迟到的观众,告诉家长不要捂那个笑声特别有穿透力的孩子的嘴,进行到“乞讨”环节的时候直接拿起观众的衣服和背包充作道具,就着手里“讨来”的东西发散思维。

甚至场上的失误和笑场,以及剧场内突然出现的异味都被演员大大方方地展现出来,像是它们本来就是剧情安排的一部分。

但当演员充满感情地跪地喊了一声“妈妈”被台下的“戏精”观众接了一声“哎”,演员只是调侃她“也不怕挨雷劈”,我便知道这些互动和《老宅》还是不一样的。

它更像是通过互动把观众带入了这个滑稽的氛围里来而不是让观众参与到情节里去,而不像《老宅》会由观众改变剧情的走向。

说起情节,尽管它充满了各种无厘头的笑料和夸张的表演,但它也的确是有情节的。

一言以蔽之,这是一只叫“来·各种洋名·福”的乡下土狗和路上缠上他的便宜弟弟旺财进城讨生活的故事。

进城之前来福把城里想得遍地黄金,就像历史上和现在的很多人一样,总觉得有一个地方只要落地了就能生根,只要生根了就能把日子过得滋润极了。这个地方可能是北上广,也可能是美利坚,但如果真的只是一条乡下土狗,事情往往没那么简单。

开始的时候旺财说“哥哥我饿”,想要去乞讨,被来福拦住说要有骨气——这其实就是他们后来一以贯之的性格。

旺财成了富贵人家的宠物狗,倒是记得哥哥的好,在哥哥找来的时候请他吃饭。

但哥哥来福发现他是在摇尾乞怜之后十分愤慨,把他弟弟“坑”了出门——却在这时抢了弟弟赖以在城市中立足的“狗牌”,害弟弟进了监狱。

哥哥的脊梁太直,反倒混得不好,倒是弟弟在监狱里凭着卑躬屈膝与起了决定性作用的狗屎运成了大哥。

哥哥最后不得不去找弟弟的时候挨了无数的揍,还是说“我是他大哥”,不服软。

可是呢,可是呢,其实他们谁过得也都一样不好,丧家犬一样被人嫌弃,当个保安都被欺负。

在城里过不下去了想要回乡下,又不甘心又无可奈何。

哥哥支走了弟弟旺财想自杀,却怎么也动不了手,一直到了弟弟回来了,兄弟俩一番对话,哥哥一番慷慨激昂……故事就结束了。

你说它乐呵,它确实比有的相声小品都乐呵,演员还多才多艺,不光表演拼命且到位,还会唱歌会乐器。

你说它有个主题吗?好像是在讽刺人们对“城里”生活的幻想,又好像是在讽刺自以为曲意逢迎或桀骜不驯就能得到别人赏识的想法。

也或许都是。

不过反正我们和来福旺财一样,不过是条狗而已,我们对生活的意见是微不足道的,只希望我们每个人都能有一个回得去的“乡下”在最后最崩溃的时候让我们有所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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